3月16日,宣明典居《明韻》發佈暨作品賞析會已過去一個月,而其給予人們的印象在日漸加深。多年以後,當業界的喧囂漸次沉澱,人們會發現這次發佈會的里程碑意義。在中國古典傢具發展大背景下,宣明典居引人開始深入思考一些本質性的問題,比如,“明韻”的內涵和外延到底是什麼,傢具局部與整體應保持什麼樣的關係,怎樣看待創新與仿古之間的關係等。本篇以《明韻》之噴面馬蹄條桌為例,來考察宣明典居的設計探索實踐帶給整個行業的價值與意義。
  由於這款馬蹄條桌腿足接地處精妙的造型處理,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上世紀60年代出土於甘肅武威、被郭沫若命名為“馬踏飛燕”的銅奔馬:飛奔中的駿馬三蹄亮掌,一蹄接地,看似“信足拈來”的一記輕摁,將一隻飛翔而過的燕子踏於蹄下。有西方物理學家曾驚訝於此馬全身凌空只以一蹄踏地即構成了穩定的物理重心,感佩於兩千年前中國人的數理計算能力。藝術家們則驚嘆這匹馬矯健輕盈、造型簡潔,無纖毫拖泥帶水之處,於輕描淡寫間完成了堪稱千古絕唱的藝術定格。或許正基於這些原因,此馬成為聞名世界的中國旅游標誌。
  互文見義,觀宣明典居噴面馬蹄條桌,我們也同樣讀出了輕盈簡潔、不蔓不枝,既妍秀勁挺,又餘韻綿長的造型藝術之美,這是一種了無痕跡的技藝把握與韻味呈現,應與馬踏飛燕的造型思路同處一個文脈。
  該條桌簡潔到只以一面、四足示人,省去了可能的束腰和橫棖;腿足接條桌面直貫而下,也省去了多餘的弧度或三彎腿,只略略於接地處翻出馬蹄。但繁筆易寫,簡筆難為——最簡單的字卻往往又最難寫,傢具也如是,稍欠些功夫,便失於蹩腳。那麼,此中繁簡得當、言簡意賅的化境是如何得來的呢?
  “這款條桌過去有人做過,只是感覺做得不到位,所以才想到自己也設計一款。”發佈會上談及該器成型過程時,傅軍民大師顯得舉重若輕,“比如它的馬蹄,自似只是一個無關宏旨的細節,要做到位也相當不易,我是做過了N多次才有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在觀察所有馬蹄外觀時,發現它們跟我所理解的馬蹄尺寸、比例以及形制都有出入,有的甚至只是為了讓傢具有馬蹄而做出四個馬蹄,而不考慮整體器型。這款條桌氣質妍挺,而過去業界對於內翻馬蹄的最高評價,則是‘兜轉有力’。這與‘妍挺’十分不搭,稍有不慎,馬蹄就會游離於器型之外。所以在對這款條桌設計時,沒沿襲傳統馬蹄表達方式,而是以傢具的整體風格帶動馬蹄,馬蹄曲線與整器呼應,烘托整器氣韻。”
  中國傳統傢具上的馬蹄足,應是北方游牧文化的體現,作為一個傢具符號,它往往是整器點睛之筆,本身即具備一種自足感,設若能與整器相呼應,則為最高境界。或許正因如此,它在發佈會上吸足了各位愛好者和收藏人士的眼球。
  不少觀者在發佈會現場反映:這款條桌線條拿捏到位,但看上去卻有種難以訴諸言語的感覺:若說是明韻,明式傢具中似乎很少見這麼飄逸的器型;若說不是明韻,在條桌中又分明看得到明韻的影子,只是比明式傢具更有味道。這其實涉及了“明韻”概念內涵與外延,傅先生對此的理解是:“明式傢具的確很美,但我們要想達到明韻的高度不能只盯住明式傢具不放。因為明韻既非空穴來風,也非對明式傢具的簡單概括,它是在總結、提煉更早期的傳統文化精華得來的。要抵達明韻高度,就必須循其足跡,探其根源……設計這款噴面馬蹄條桌時,我既揣摩明式傢具,更追溯了自王羲之、顧愷之至顏真卿、柳公權、吳道子……眾多書畫大家的傳世名作。其中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捲》對我啟發很大。畫中線條可用《洛神賦》中語言形容:如輕雲之蔽月,流風之回雪。”“明韻源於高古之韻,這款條桌就是在展示高古之韻,向所有立於這條文脈中的古聖先賢致敬。”
  詩無達詁,學無止境,只有像傅大師與宣明典居這樣的探索者,才會體悟築器尋韻的空間之大。對醉心於明韻的收藏家而言,唯有遇到這樣的探索者,才會暗自慶幸:微斯人,吾誰與歸?文/蔡之岳
  (原標題:醉心明韻,傾慕高古——對話傅軍民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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